記得大約2005年跟隨友人去德國度耶誕,
那一晚我在當地的教堂裡感受到德國的耶誕精神,
唱著我不會唱的聖歌(而且還是它喵的德文版!),
在12/24大家都進入夢鄉的平安夜裡,
清醒的我突然想看看窗外。
雪花隨同街燈映照的銀色光輝起舞,
雖然屋外是零下的溫度,
屋內卻有熾熱的暖爐與異國人們的善意溫熱著這個夜。
剎那間有一股陌生的感覺從我的心底油然而生,
這感覺無以名狀,
當時我還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。
一直到過了許久在某個上完靈性課程的夜裡,
當我為自己蓋上被子時,
我才發現那是我幾乎很少經歷到的──『安全感』!
畫面回到我還很好騙的小時候,
母親會在聖誕節帶我到百貨公司挑禮物。
我:『所以這是妳送的嗎?』
母:『不是,你挑好了聖誕老人晚上就會送給你。』
(您瞧瞧,在我小時候聖誕老人的服務就已經不輸給現在的網購跟物流呢~)
為了證明禮物不是我母親送的,
我會很認真地掛上襪子鎖上房門睡覺。
當然,
聖誕禮物會在翌日早晨神奇地從襪子裡高舉雙手現身。
我印象中的幼年記憶,
聖誕早晨幾乎都是美好的。
一邊看著漫畫,
一邊手拿玩具,
就這樣慵懶地度過一個寫意的早晨。
(所以現在才會一直馬不停蹄地工作,都是因為小時候卯起來混啊!淚奔~)
2007年,
在一次看Desperate House Wife的橋段中,
裡面的女主角Gabriel懷孕,
在獄中的先生委託出獄的朋友為自己的伴侶獻上祝福。
無奈這位朋友長得滿臉橫肉,
因此Gabriel誤以為他是要來加害自己的殺手。
當這位朋友叫住想要拔腿就跑的Gabriel並從後車廂拿出氣球與鮮花時,
Gabriel的淚水奪眶而出,
我突然回想起來母親懷孕時的意識:
『我不想要這個孩子!』
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顯露情緒的我,
只好趁朋友不注意的時候默默地挪動身子往後退,
一邊把錯愕的眼淚強壓住。
忍了兩天,
我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母親求證,
她一接起電話我劈頭就直接破題:
『我知道妳懷孕的時候不想要我。』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她沒有否認,
甚至還進一步說了一個有趣的藉口:
『你生下來的時候年紀太小,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相處。』
可能是這個回答太妙的關係,於是乎這個話題暫時打住。
爾後當我參加『敏感度訓練』的工作坊時,
老師出了個難題給我:
『你要面對在場所有的女性說出你想對他們說的話!』
天啊!我怎麼會知道我要說什麼!
連試了兩次,
都被老師搖頭:『這樣不夠!』
到底我心裡還有什麼想對女性說的話呢??????
母親的身影突然出現,
於是我鼓起勇氣一邊抽泣,
一邊對前排成一列的女同學說:
『對不起,我本來是想要來幫妳的。
沒有想到造成妳的麻煩,我真的很抱歉!』
老師輕推女同學向前接受並向我說:
『你看,這不是完全不一樣了嗎?』
(真的不一樣,請問我可以比兩隻中指嗎??????)
成年之後,
我對聖誕節少了些憧憬。
今天在放上Heliosphere的聖誕賀卡照片時,
想起曾經在聖誕節得到的種種美好,
心裡覺得十分感謝。
謝謝母親,
讓我來到這個世界;
謝謝那些淚水與傷害,
造就了我現在的專業;
謝謝看到這篇文章的你,
與我一起存在於這個地球;
謝謝耶穌基督,
因為你將如此讓人動容的愛帶到這個世界。
祝你聖誕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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